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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拿方家威胁我?”

    江沉笑了。

    “行啊,有本事你让方染跪着求我,我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江导,我不是这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啪。

    江沉直接撂了电话。

    龚瑾瞄了眼后视镜,“真打算跟方家撕破脸?”

    似想到了什么,江沉眼中戾气滋生,“一群垃圾,给什么脸。”俨然嫌恶到极点。

    龚瑾点头表示赞同。

    豪门里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腌臜事。

    只不过方家人做事更狠更绝。

    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也歪。

    龚瑾嘱咐道:“方染那女人手段能力都有,得留心。”

    江沉心不在焉,眼里都是恍惚的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他轻描淡写:“恶狗不咬人,怎么打死它呢。”

    龚瑾下意识抬眸,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江沉。

    那双眼明明是琥珀色的,可龚瑾却觉得像墨一般浓黑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从未看透江沉。

    江沉曾经有条很宝贝的金毛,后来不知怎地掉湖里死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江沉的神色,就如此刻。

    后来,听说那年数九寒冬的天,有人断手断脚掉进湖里,救上来时只剩半口气。

    龚瑾第一次见到江沉那么狠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车子拐弯进剧组。

    刚下车。

    有人横冲撞上来。

    ‘呲——’

    车刹住了。

    后座半梦半醒做梦的江沉,一张俊脸整个撞在前座靠背。

    龚瑾怒气冲冲摘掉大墨镜,盯着挡在车前的女人骂骂咧咧,“你他娘的不要命了。”幸好刹住了,差点吓出心脏病。

    又回头,“沉儿,你没事吧。”瞅见江沉的脸,笑了,“哟,你这小脸红扑扑还怪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江沉脸黢黑,抬手给他一个大比兜,“你他妈近视眼还带墨镜,有病。”

    “江导……”

    挡在车前的女人走过来,怯生生看着江沉。

    “您给我一次机会,这次我一定乖乖听话,求您了!”

    江沉蹙眉,头有些晕,嗓子本就不舒服,一直压抑着咳嗽。

    这会儿心情更不好了。

    “明知不可能,还非要往枪口撞,你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。”声音清冷、不耐,“我这里没有换掉的人,还能重新上岗的。”

    白雪脑子一抽,张口就来,“我只是犯了一个别人都会犯的错啊,谁没这么干过?凭什么就只有我被换掉,我不服!你这样为所欲为,对剧组有什么好?”

    龚瑾一副看傻逼的表情,“不愧是方染的人,如此普通,还如此自信。”

    意识到说错了话,白雪脸色更白了。

    “江导,我的戏份都要杀青了,这时候换掉我,对您百害而无一利。”哭的梨花带雨,声音轻轻柔柔,带着讨好和委屈。

    这话说的还挺委婉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我找不到替代你的演员?”

    江沉勾唇,笑了。

    特别好看。

    白雪被蛊惑,看直了眼。

    龚瑾夹着腚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嘭——”

    不远处的剧组传来一声巨响。

    紧接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女人大喝一声,“我跟你拼了!”

    捡起地上的刀捅进对面之人身体里,随对方一起倒下,口吐鲜血,然后缓慢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众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副导演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娘的一个街边路人炮灰,居然给自己加台词!

    演技还辣眼睛。

    就特么离谱。

    江沉似笑非笑看了眼白雪,推门,下车,朝剧组走去。

    白雪在原地愣了一秒,忐忑不安跟上。

    最后是看好戏的龚瑾。

    “导演,您可算来了!”副导见到江沉,比见到爸爸还亲热。

    江沉走到那炮灰跟前,踢了下炮灰。

    炮灰睁开眼,乖乖喊了声导演。

    “从今天开始,”江沉指着白雪,“你来演她的戏。”

    炮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,“我?”

    真的假的。

    现场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众人眼神诡异,傻不愣登一步登天的路人甲和流量明星白雪……

    虽然离谱,就特么大快人心啊!

    白雪摇摇欲坠,“江导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劝你别晕。”江沉换个了姿势躺,“沾走了我这地上的灰,你得赔钱。”

    白雪晕也不是,反驳也不敢,只能灰溜溜离开。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龚瑾大咧咧在江沉身边坐下,翘着二郎腿,竖起大拇指,“你这嘴,上辈子跟我那小舅舅拜过把子吧。”忒毒。

    江沉没理他。

    龚瑾又指了指那个蹦蹦跳跳、感觉人生已经到达巅峰的路人甲,“我怎么觉得这丫有点眼熟?”

    “你的智商,跟黑龙江冬天的温度一样。”江沉终于忍不住开尊口。

    龚瑾咬唇wink,“咋滴,一样深沉、深邃、深不可测吗~~~”

    江沉掀开眼皮,瞅他一秒。

    闭上眼,怒骂——

    “傻逼!”

    第36章 我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

    “孟清若,别叫我大佬。”

    回宿舍的路上,顾笙接到孟清若的电话,声色清冷,却很温柔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传来惊呼声,“那我可以叫你笙笙吗,可以吗可以吗?!”